像这两日,连着下暴雨,属实也少见。

竺玉好像那刚被放出笼子得了趣味的小鸟,真是想往外扑棱翅膀的时候,被这阵雨挡住了脚步,都快没有了耐心。

批完折子。

竺玉照例像把人给轰走,哪怕外头下着瓢泼大雨,她也没有要把人留下来的意思,自然也看不见陆绥听出她的驱散时的脸色有多漠然。

“陆大人,晚些雨怕是会更大。”

男人的唇线绷得直直,一言不发。

竺玉也知晓要给他点甜头,不然他凭什么给他当牛做马处理这些琐碎的小事,替她惩治那些个老奸巨猾的老油条。

于是她装出特别体恤臣子的好皇帝:“若淋了雨,生病了就划不来了。”

陆绥撩起眼皮,总算肯看她:“陛下也会担心臣病没病吗?”

竺玉点头:“自然。”

她这句话也是真心,还真不是哄骗他的:“这朝堂,没有爱卿是不成的。”

那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可都等着他呢!

还有陈家那些打不死的吸血虫,她装没用也得拿他这个霸道的权臣当挡箭牌。

陆绥威名在外,阎王殿的活阎王拿着板上钉钉的证据办案,便她是皇帝也不能叫为法者目无法纪。

她先前也没发现陆绥这么好使,现在才知道没有比他更好用的挡箭牌啦。

陆绥一眼就能看透她有没有撒谎。

她说这话,没有作假。

可她的担心,却也仅仅只是担心他不能再替她办事,不能再为她做杀人的刀而已。

男人心口的酸涩,也像蓄满了夏日里的阵雨,不断的膨胀了起来,直至塞满整个胸口,他觉得难受。

陆绥冷着脸:“陛下所言极是,臣先告退。”

竺玉叫来平宣:“你且去送送陆大人。”

陆绥淡漠道:“不必。”

他瞥见门柱旁的雨伞,沉沉的眸色定在油纸伞面上看了半晌。

这把伞,看起来很陈旧。

伞面也没什么花样,油黄色都渐渐褪了白。

做工也不够精细,粗制滥造之物,不像是宫里所用之物。

陆绥随口问了句:“这伞哪里来的?”

平宣弓腰屈膝,陆家小郎君做了官之后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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